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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道工藝 數萬次捶打 造就薄如蟬翼的“中華一絕”金陵金箔

南京是中國金箔的發源地,自古以來金箔制品就聞名遐邇,早在明、清時代就成為宮廷貢品,用于裝點皇家園林,金陵金箔也有了“中華一絕”之稱,如今,南京也成為世界最大的金箔生產中心。“一切偉大皆由雙手創造”,夢之藍手工班特別呈現《傳世手工》。今天一起來看看,一塊厚厚的金子是怎么變成薄如蟬翼的金箔的。

一雙神奇的手、一塊厚厚的金錠,幾萬次捶打成就薄如蟬翼的金箔。

“通過我們的手藝人,我們匠人的雙手,把千年的工藝傳承下去”。

南京金箔鍛制技藝省級非遺傳承人 南京金陵金箔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副總裁 葛才金:“金箔在南京有1700多年歷史了,早在古代南北朝的時候,金箔就開始盛行了。”

南京金箔鍛制技藝省級非遺傳承人 南京金陵金箔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副總裁 葛才金:“要做成一個好的貼金作品,離不開高質量的金箔,像北京故宮的兩次大修,布達拉宮的貼金,香港的紫荊花,澳門的盛世蓮花,全都有我們金陵金箔的參與。”

1986年,懷著對金箔的熱愛,21歲的葛才金進入江寧金箔錦線廠,跟隨師傅學習人工打金箔。

南京金箔鍛制技藝省級非遺傳承人 南京金陵金箔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副總裁 葛才金:“早期的時候跟師傅當學徒,要練功,練功就是劃膀子,早晨兩三點鐘起來,還不能小便,坐在一個小凳子上面,右手拿一把筷子,從右往左上下劃動,練功時把左手手腕劃破是家常便飯的事,第二天跟師傅上錘,剛開始因為掌握的基本功不牢,所以舉錘的時候,經常錘頭會碰到額頭,一天下來頭上五六個包。”

關于金箔最早的文字記錄,出現在明代科學家宋應星的《天工開物》中,“凡造金箔,既成薄片后,包入烏金紙內,竭力揮椎打成”。傳承至今,工匠們將鍛造金箔分為12道工藝。

南京金箔鍛制技藝省級非遺傳承人 南京金陵金箔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副總裁 葛才金:“配比,化條,拍葉,然后做捻子,落開子,沾捻子,打開子,然后要裝開子,炕炕,打了細,然后出具到切箔,總共12道工藝。我當初做學徒的時候,人工打箔必須要會80%的工藝在手上。”

12道工藝中,“一開二炕三了細”尤為重要。

一開就是打開子,將包有金捻子的烏金紙包不斷捶打,使金捻子更薄更開。

南京金箔鍛制技藝省級非遺傳承人 南京金陵金箔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副總裁 葛才金:“開子要想打得好,就要打到八字頭,外行講就是,把開子的四個格(角)打到,我們行話叫‘打得不毛,不丁,起肥’,不毛就是開子很光亮,應該成正方形,看起來開子很有勁(很肥厚)。”

二炕是炕炕,又叫炕傢生,把裝好開子的傢生紙放到炕箱上烤,去除濕氣。這樣的金箔打起來不容易粘紙,延展性也會更好。

南京金箔鍛制技藝省級非遺傳承人 南京金陵金箔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副總裁 葛才金:

“看火的溫度看人、看天、看傢生,傢生歇的時間長了,就可以把火炕熱一點,另外還要看人,人可能打金箔的時候起火,就是指他打的過程中,打前頭的錘多,比較起火,屬于是一種打錘習慣,所以我們一般就根據人來調溫。另外一個看天氣,比如陰雨天,火就可能要大一點。”

最為費勁,也是最有技術含量的就是“打了細”。“了細”是南京方言結束的意思,這也是金箔鍛制過程中最后一道鍛打工藝。一塊2000多層的烏金紙包,兩名師傅一上一下相互配合捶打,將金開子捶打成薄如蟬翼的金箔。

南京金箔鍛制技藝省級非遺傳承人 南京金陵金箔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副總裁 葛才金:“我在打了細中是打推錘,下頭跟我配對的人叫打護錘,打箔的過程中,我是打推錘的,要引領打護錘的,你一錘我一錘,這樣一天25000-30000下,才能把一包了細打好。正常的打金箔就是分正二路、里二路、外二路,比方有剪刀口、頸子渦、和尚頭、 前半架、后半架,有腳洼、里腳洼、外腳洼,這些都是整個傢生包的組成部分。打金箔非常講究生火(金箔)不破,打得越緊,生火(金箔)越不破。”

經萬般捶打而成的金箔,厚度只有0.1微米,500張金箔疊在一起才有頭發絲的厚度。這時的金箔吹彈可破,軟似綢緞。因此出具工人需要用一根鵝毛,配合吹氣把金箔吹走。而這看似簡單的“吹氣”,許多學徒卻要為此苦練三個月。

南京金箔鍛制技藝省級非遺傳承人 南京金陵金箔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副總裁 葛才金:“進廠的新工人一來就要練基本功吹口風,三根蠟燭相隔一公分,把中間一根蠟燭吹滅,兩邊蠟燭的火不動,要練三個月,口風成一條線,還不要帶唾沫,師傅才能給他上手吹金箔。”

打金箔最主要的原材料是烏金紙,烏金紙的質量直接決定了金箔的品質。上世紀八十年代,隨著金箔廠的生產規模不斷擴大,問題也隨之而來。

南京金箔鍛制技藝省級非遺傳承人 南京金陵金箔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副總裁 葛才金:“大部分是靠祖上傳下來的老的烏金紙,隨著生產規模不斷擴大,老祖宗傳下來的不夠用了,我們就從日本進口烏金紙,但日本進口的烏金紙,它紙業對我們的產量有限制,而且給的價格也高。我們就通過幾年的研發,不斷地試驗,研發生產出我們自己的烏金紙,掌握了核心的技術。”

隨著時代的發展,人工捶打和人工拍葉環節已被打箔機和壓條機取代。

南京金箔鍛制技藝省級非遺傳承人 南京金陵金箔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副總裁 葛才金:“把傳統的工藝跟科技相結合,使傳統工藝有了一個騰飛。比如現在打金箔,力量可以用機械化代替,但是仍然是用這種傳統的操作方法在操作,操作過程中仍然是按照傳統的正二路、里二路、 外二路,這些部位仍然是沒有變。”

傳統金箔多用于建筑、佛像的貼金,或制成金線縫制衣物。如今,葛才金也在尋求更多靈感,時尚化、年輕化、生活化成為金陵金箔的新符號。

南京金箔鍛制技藝省級非遺傳承人 南京金陵金箔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副總裁 葛才金:“把傳統工藝跟現代生活相結合,使傳統工藝更有發展,比如我們開發了文創產品,金箔春聯、金箔酒具 、金箔玫瑰……”

2019年6月,葛才金成立了技能大師工作室,在他的親傳徒弟中,已有5人成為市區級傳承人。

南京金箔鍛制技藝省級非遺傳承人 南京金陵金箔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副總裁 葛才金:“從我個人自身來講,我要把手藝傳承好,我要帶徒弟,特別是讓傳統工藝走進高校走進校園,有年輕人融入我們這個千年傳統工藝的行業,才能使非遺工作得到發展。一生從事這個行業了,就要精益求精,更是一種責任,要把這個千年傳統工藝,從我們這代人代代地傳下去。”


江蘇廣電融媒體新聞中心記者|趙叢歆 史哲銘 顧嘯云

編輯|桃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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