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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款家具翻新「愛的迫降韓劇穿搭大衣」

中古家具買手店“回到二十世紀”創始人曹峰收藏的部分“大師椅”。(圖/安邸)

在家居“時髦精”們眼中,“家就是一座私人博物館”。

追家居風格,早已顯得過時。“時髦精”們如今追的,很可能是一把“大師椅”。

大師設計,加上時間沉淀,是中古 風(Mid-Century Modern)家具的最大賣點。中古家具,通常是指20世紀二三十年代至七八十年代的現代設計家具。它們通常價格不菲,少則萬元,多可達數十萬元。

有人將一件中古家具比作一扇時光門,擁有它,好像就能回到另一個時代的另一個國度。中古家具“混搭”在一起,還可能產生超時空的體驗。

還有人看中它們的稀缺性,想象一下,你面前的這把椅子獲獎無數,且在全世界寥寥無幾。還有比擁有它更令人興奮的事么?

想象上世紀的歐洲生活

中古家具買手店Concept101創始人Cola,喜歡戴報童帽、穿短夾克。當他站在家里那個上世紀工業風的拉閘門電梯里時,像極了英國小說家柯南·道爾筆下的人物。

他的家改造自北京798園區附近的廠房,三層樓高,有一個老式拉閘門電梯貫通上下。電梯有兩道門,里面是手動的拉閘門,外面是一個鋼質玻璃門。

Cola一度迷戀上了世紀初的歐洲工業風設計,那個時代的設計深受第一次工業革命影響,它們的材質通常是鐵片、玻璃等。他收藏了一面鏡子,由歐洲老廠房拆卸下來的一扇窗戶改造而成。這面鏡子的表面生了一層黃色的鐵銹,時間留下的這些痕跡,在Cola眼中相當迷人。

Cola還收藏了一張桌上足球(table football)臺,那是歐洲人在19世紀發明的一項游戲。這個桌臺的把手有的生了銹,有的破損嚴重。

早年,Cola在巴黎求學,身為室內設計師的他,一有空就愛逛當地的跳蚤市場。從Cola家中的電梯往外,一盞古董水晶吊燈出現在客廳,這是Cola從巴黎的舊宅搬回來的。客廳的小茶幾底下,還放置了Cola在巴黎收藏的Vintage Goyard行李箱,那是19世紀貴族出門的裝備。

餐廳的一角,擺放了他從巴黎跳蚤市場淘來的1920年代的牙醫柜——鐵質收納格,如今被他塞滿了餐具。

回國后,Cola開始做起中古家具的生意。他收藏了一把巴塞羅那椅(Barcelona Chair),是包豪斯時代的“佼佼者”。德裔美國建筑師密斯·凡德羅(通常稱作Mies)用這把椅子,證實了金屬框架可替代已有椅子的結構。密斯還首次開發了懸臂金屬椅,這是設計史上的創舉。巴塞羅那椅的設計,也印證了他的那句名言——“less is more”。

再往后,模制膠合板、模制塑料等,也被一一證實可制成椅子。這就是大名鼎鼎的伊姆斯木質休閑椅(Eames Lounge Chair Wood,簡稱LCW)與子宮椅(Womb Chair)的誕生。

設計史上的開創性,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中古家具的價值。

Cola形容自己口味多變,不同時期他偏愛的中古家具也不同。家里的大小物件,也常被他換來換去。他在30多歲時迷上了荷蘭的中古家具,“荷蘭做的設計極簡,常常有靈感乍現的一面。而且,他們特別考慮家具使用上的持久性”。

Cola家有一對像鴛鴦一樣的對椅,產自荷蘭。買來時,家具商跟Cola的妻子講了個故事:“這對椅子是從荷蘭的婚姻登記處收來的,阿姆斯特丹所有新人都在這對椅子上面結婚拍照。”

Cola補充道:“挺有儀式感的,就是為了這個故事買的單。”

“椅子狂人”與他的400多把椅子

家具買手店“回到二十世紀”的創始人曹峰,愛穿一身黑色,但黑中又帶點小心思。他是個不折不扣的“椅子狂人”,他的收藏庫有400多把椅子,全是二次回收的中古家具,且價格均不菲。

最近,曹峰入手了一批上世紀巴西的中古家具,兩年一共攢了四五十件。光一把躺椅就要20多萬元,一把普通椅子也要五六萬元,入門級的椅子都在兩三萬元。

經營買手店前,曹峰是4A廣告公司奧美的創意總監。20多歲開始,他就喜歡收二手舊物——從相機、摩托車到日本茶道具,等等。

專注于中古家具后,他意識到,這是一場極需耐心的“狩獵”,財力是基本,眼力是關鍵。每天,曹峰都要花幾個小時查信息、看圖片,以及買新東西,“這么多年來,幾乎沒有一天停過”。

但他并非花錢不過腦,為了入手一批家具,他常常需要觀望兩三年的時間。干了幾年后,他越來越愛收藏那些看似不起眼,實際價值很高的設計單品,他著迷于挖掘它們背后的故事。

曹峰是在照片中發現昌迪加爾椅的,順著這把椅子,他發現了一個轟轟烈烈的“造城”故事。

故事要回到20世紀中葉,印巴分治后,印度旁遮普邦需要一個新首府,建筑設計師勒·柯布西耶獲得了這個夢寐以求的機會——在一片270平方千米的空地上新建一個首府昌迪加爾。勒·柯布西耶迫不及待地實施他想象的“未來之城”規劃——整個城市以“人體”為象征展開,劃分為60個方格,顯得利落、理性。

勒·柯布西耶標志性的巨大建筑、極簡設計,以及明快的配色,在昌迪加爾的國會建筑群被完美地展現。半個多世紀過去了,這個國會建筑群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了世界遺產。

與耀眼的昌迪加爾國會建筑群配套的,是瑞士建筑師皮埃爾·讓納雷(Pierre Jeanneret,簡稱PJ)設計的50多套家具。昌迪加爾椅,便是PJ設計的其中一套。

印度氣候潮熱、多蟲害,PJ經過反復比較篩選,才敲定了以緬甸柚木搭配透氣性較好的藤編,來設計制作昌迪加爾椅。

曹峰被這個故事深深打動,他特意為收藏的一批昌迪加爾椅辦了一個展覽,名叫“一個人的城邦——從昌迪加爾椅到20世紀的造城傳奇”。

之所以將自己的買手店稱為“回到二十世紀”,曹峰的潛在之意是將20世紀那些傳世的現代設計收個遍,“那是人類設計發展最輝煌的階段,回到20世紀,即是回顧那些傳世的設計”。

曹峰的中古家具收藏,始于北歐家具。但篩到現在,他只留了其中的五件——基本都出自20世紀五六十年代北歐現代設計的黃金期,是他心中最能傳世的五件單品。

之后,他一度迷戀上了意大利現代設計的家具,并收藏了一大批,年份從20世紀意大利現代設計的黃金期,到其后的孟菲斯設計。

對比北歐中古家具的風格,他覺得,“意大利的設計,更豐富多元、更混搭,也更耐看”。

最新入手的巴西中古家具,又一次讓他感到興奮:“巴西的中古家具,既融合了北歐、意大利、法國等的精華,又帶有南美人特有的粗獷。”且從市場來看,巴西中古家具在國內市場尚處空白。

此外,他還收藏了荷蘭、法國現代設計的家具,這是一個持續更新的收藏庫。

曹峰在看雜志,周圍是他收藏的各種風格的家具。(圖/ 被訪者提供)

中古家具“鄙視鏈”

即便是一個眼力了得的“老江湖”,收藏中古家具也不免失手。

幾年前,曹峰第一次入手昌迪加爾椅,他看的是賣家經過修復的產品圖,買到手之后,才發現這不是自己想要的。

曹峰想要的,是原年原版的中古家具,即家具出產的年份、版型都與設計史對得上。他將這一類稱為“真中古家具”,它們最具收藏與學術價值,也理所當然地站在了中古家具“鄙視鏈”最頂端。

不過,它們的存世量本來就少,收藏的難度最高。

接著,是復刻的原版家具——家具制造商拿到了該家具的產品授權,進行重新生產。這一類別在市場上最為常見,但在曹峰看來,缺少了時間的沉淀。

處在“鄙視鏈”最底端的,是既非原年也非原版,且未拿到原家具產品授權的“假中古家具”。曹峰觀察到,這一類家具在市場上也不少見。

一件“真中古家具”,在曹峰看來,是蘊含了很多信息的。如果是一件木制家具,經過常年使用,木頭的表面會產生一層氧化層——按行話來說,叫“包漿”。手常摸的地方,與不常摸的地方,光澤度是不一樣的。

長年累月的“練眼睛”,讓曹峰能迅速在一批椅子中找到不同年份出產的椅子,“它們表面的色澤會形成對比,色澤度相差多則兩三度”。

如果家具的表面是皮質的,經常坐的話,表層的皮質還會產生蛻皮、褶皺等。

反之,人為做舊的椅子,表面再打磨、上漆,都是規矩的一整片。

此外,曹峰還會研究更細微的使用痕跡——比如,榫卯結構接點的磨損,椅子底部移動、拉蹭的痕跡。只要有一丁點兒疏忽大意,就免不了要“交學費”。按曹峰的話說,常在這個行業玩,哪有不交學費的?

本質上,中古家具的走紅與供應量,是個不可調和的矛盾。國內市場上,近四五年來,中古家具借助社交媒體不斷走紅。而在歐美市場,早在上世紀90年代,中古家具的熱度就居高不下——這在很大程度上歸功于1984年作家卡拉·格林伯格(Cara Greenberg)在她的書中,正式將中古設計風格定義為一項設計運動。

如今,在社交媒體Instagram上,中古設計風格話題的討論度高達500萬次。

但中古家具絕不像源源不斷供應的新品,它賣的就是稀缺性。就像曹峰說的,“我要的不是現代工業體系批量生產的東西,而是現代工業體系之外、世界上寥寥無幾的孤品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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